第六百零八章 五石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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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了張銘的警告，美珠的臉上現出一抹絕望之色，她心裏很清楚，張嫣死得如此身敗名裂，她身為貼身丫鬟沒能照顧好主子，不管是張家還是齊王府都不會留她性命。只是她可以死，她的家人卻是無辜的。
想到自己的家人，美珠也不再跑了，恭敬的跪在地上對張銘磕了三個響頭，誠懇道：“美珠沒能照顧好小姐，自知罪該萬死，只求相爺放過奴婢的家人，他們是無辜的。”
“你家人的死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，美珠，告訴本相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張銘眼眸陰冷，揮手示意身後的影衛將美珠帶去隔壁廂房，而他也離開了這間充滿汙穢與情欲氣味的臥房。
美珠任由影衛將她帶去隔壁廂房，不等張銘繼續發問，便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。“相爺有所不知，自從南宮蓮池進了齊王府，王爺再沒去過小姐房中。那個女人手段了得，將王爺迷得魂不守舍，起初小姐也沒說什麽，可後來王爺竟然要讓那個女人做正妃。小姐氣不過去找了皇後娘娘，可皇後娘娘卻只是叫小姐忍耐，讓她大度一些。可憐小姐氣得要命卻不敢對您和夫人說，怕你們為她擔心，在人後自己默默流淚。”
這些事是張銘從未聽說過的，驟然聽聞蕭齊昊如此薄待他的女兒，張銘的心裏是又怒又氣，對皇後的不作為也生出了一些怨懟。
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，將心頭的怒火壓下，啞聲道：“就算如此，她也不該如此放浪形骸，丟盡張家的臉面。”
齊王殿下乃是當今三皇子，張嫣身為他的正妃，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能紅杏出墻。否則，就是淫亂宮闈，此等大罪便是誅滅九族都不為過。張銘之所以悲痛，並非因為張嫣的死，而是張嫣不幹不凈的死在了秦樓楚館中。
“不是的，相爺，不是這樣的。小姐絕沒有做出半點對不起殿下的事，這一定是那個女人做的手腳。對，肯定是她做的手腳，為了成為殿下的正妃，那個女人沒少暗中動手腳。相爺，小姐是被人陷害的，您一定要為小姐做主啊。如果連您都不為小姐做主，那個女人潑在小姐身上的臟水就永遠也洗不清了。”
潑臟水？張銘頭疼的捏了捏眉心，事實擺在眼前，張嫣縱欲過度的死在了小倌的床上，與兩個小倌糾纏不清的死在一起，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張家的百年清譽將毀於一旦。
想到這些，張銘轉頭對影衛道：“去將禁軍趕走，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。”
“是，相爺。”影衛瞬間心領神會，抽出腰間長劍殺氣騰騰的朝門外的老鴇等人走去。接著便是刀劍刺穿人體的悶聲，以及被殺之人的慘叫，最後整個紅袖樓都陷入一片死寂。
門外的禁軍並未踏入紅袖樓半步，只是靜默的守在門口，對裏面的慘叫聲充耳不聞，如同一個個盡忠職守的石雕，將整條街都肅清一空。
雕刻著寧國公府族徽的馬車悄然路過，卻在半道上被於靜攔了下來。寧曦兒滿身疲憊的靠在軟墊上，見攔車的人是於靜，索性將身邊的趙格推了出去。
趙格輕笑著下了馬車，回頭寵溺的看她一眼，隨即對於靜拱手問道：“於將軍，不知為何攔車？”
於靜沒想到寧國公府的馬車上會走下趙世子，當即楞住了，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，鄭重道：“趙世子，這裏發生了人命案，我等奉旨封鎖街道，還請趙世子繞道而行。”
車廂內疲憊的寧曦兒一聽要繞路，當即不高興的挑起車簾對於靜道：“於將軍，沒你這麽故意刁難的。穿過這條街就是國公府，這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，你讓我繞路我能繞到哪裏去？再說這裏就算發生人命案，那也是京兆府尹的事，禁軍的職責是保衛陛下，什麽時候也管這些閑事了？”
於靜也知道寧國公府就在不遠，臨到家門口再叫人家繞路確實有些說不過去，但如今紅袖樓前被禁軍封路，要他放行卻也是不能。“末將奉旨行事，還請寧小姐、趙世子見諒。”
“你！”寧曦兒見他油鹽不進，剛準備發怒，就被趙格輕輕拉進了車廂中。“你幹什麽攔著我？”
趙格見她氣得小臉緋紅，只覺得她可愛得緊，“他也是奉命行事，與他為難也沒用。既然暫時回不了寧家，我陪你去燕王府找逸塵，如何？”
“誰要找他，那個沒良心的白眼狼。”寧曦兒氣呼呼道，雖然嘴上這般抱怨，不過卻並沒有阻止。
直到馬車調轉車頭離開，於靜這才長出了一口氣，回頭看了一眼寂靜無聲的紅袖樓，掙紮許久轉身走了進去。“張大人，此地不宜久留，還請快些離開。”
張銘已經從美珠的口中得知了想知道的一切，聽了於靜的話沈默的點了點頭。“多謝於將軍為老夫爭得半日時間，將軍的恩情老夫銘記於心。”
“張大人，節哀順變，還是快些走吧。”於靜沒有往樓上去，不管張嫣為何而死，都不是他能知曉的。很多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，尤其是這種淫亂宮闈事關皇家臉面的醜事。
張銘默然點頭，此刻張嫣與那兩個小倌也終於分開，在美珠的收拾下穿好了衣裳。只是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棺材，只用了一床棉被裹住擡進了車廂。
載著張嫣屍身的馬車從紅袖樓的後門離開，張銘坐在車廂中，望著被棉被裹住的張嫣屍體，良久都回不過神來。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孽，連著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，而且兒子女兒還死在那種骯臟汙穢之地。
“相爺，小姐死得冤枉，她是被那個賤人害死的。”美珠跪在張嫣屍體的身旁，哭得雙眼紅腫。
張銘面無表情，靜靜的看著美珠問道：“你說嫣兒服用五石散，那五石散是哪裏來的？”
五石散？美珠想了想，肯定道：“是殿下拿來的，殿下說吃了能享受到世上最美妙的事。小姐原本不肯吃，又怕殿下不高興，這才沾染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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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自己的家人，美珠也不再跑了，恭敬的跪在地上對張銘磕了三個響頭，誠懇道：“美珠沒能照顧好小姐，自知罪該萬死，只求相爺放過奴婢的家人，他們是無辜的。”
“你家人的死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，美珠，告訴本相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張銘眼眸陰冷，揮手示意身後的影衛將美珠帶去隔壁廂房，而他也離開了這間充滿汙穢與情欲氣味的臥房。
美珠任由影衛將她帶去隔壁廂房，不等張銘繼續發問，便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。“相爺有所不知，自從南宮蓮池進了齊王府，王爺再沒去過小姐房中。那個女人手段了得，將王爺迷得魂不守舍，起初小姐也沒說什麽，可後來王爺竟然要讓那個女人做正妃。小姐氣不過去找了皇後娘娘，可皇後娘娘卻只是叫小姐忍耐，讓她大度一些。可憐小姐氣得要命卻不敢對您和夫人說，怕你們為她擔心，在人後自己默默流淚。”
這些事是張銘從未聽說過的，驟然聽聞蕭齊昊如此薄待他的女兒，張銘的心裏是又怒又氣，對皇後的不作為也生出了一些怨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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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王殿下乃是當今三皇子，張嫣身為他的正妃，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能紅杏出墻。否則，就是淫亂宮闈，此等大罪便是誅滅九族都不為過。張銘之所以悲痛，並非因為張嫣的死，而是張嫣不幹不凈的死在了秦樓楚館中。
“不是的，相爺，不是這樣的。小姐絕沒有做出半點對不起殿下的事，這一定是那個女人做的手腳。對，肯定是她做的手腳，為了成為殿下的正妃，那個女人沒少暗中動手腳。相爺，小姐是被人陷害的，您一定要為小姐做主啊。如果連您都不為小姐做主，那個女人潑在小姐身上的臟水就永遠也洗不清了。”
潑臟水？張銘頭疼的捏了捏眉心，事實擺在眼前，張嫣縱欲過度的死在了小倌的床上，與兩個小倌糾纏不清的死在一起，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張家的百年清譽將毀於一旦。
想到這些，張銘轉頭對影衛道：“去將禁軍趕走，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。”
“是，相爺。”影衛瞬間心領神會，抽出腰間長劍殺氣騰騰的朝門外的老鴇等人走去。接著便是刀劍刺穿人體的悶聲，以及被殺之人的慘叫，最後整個紅袖樓都陷入一片死寂。
門外的禁軍並未踏入紅袖樓半步，只是靜默的守在門口，對裏面的慘叫聲充耳不聞，如同一個個盡忠職守的石雕，將整條街都肅清一空。
雕刻著寧國公府族徽的馬車悄然路過，卻在半道上被於靜攔了下來。寧曦兒滿身疲憊的靠在軟墊上，見攔車的人是於靜，索性將身邊的趙格推了出去。
趙格輕笑著下了馬車，回頭寵溺的看她一眼，隨即對於靜拱手問道：“於將軍，不知為何攔車？”
於靜沒想到寧國公府的馬車上會走下趙世子，當即楞住了，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，鄭重道：“趙世子，這裏發生了人命案，我等奉旨封鎖街道，還請趙世子繞道而行。”
車廂內疲憊的寧曦兒一聽要繞路，當即不高興的挑起車簾對於靜道：“於將軍，沒你這麽故意刁難的。穿過這條街就是國公府，這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，你讓我繞路我能繞到哪裏去？再說這裏就算發生人命案，那也是京兆府尹的事，禁軍的職責是保衛陛下，什麽時候也管這些閑事了？”
於靜也知道寧國公府就在不遠，臨到家門口再叫人家繞路確實有些說不過去，但如今紅袖樓前被禁軍封路，要他放行卻也是不能。“末將奉旨行事，還請寧小姐、趙世子見諒。”
“你！”寧曦兒見他油鹽不進，剛準備發怒，就被趙格輕輕拉進了車廂中。“你幹什麽攔著我？”
趙格見她氣得小臉緋紅，只覺得她可愛得緊，“他也是奉命行事，與他為難也沒用。既然暫時回不了寧家，我陪你去燕王府找逸塵，如何？”
“誰要找他，那個沒良心的白眼狼。”寧曦兒氣呼呼道，雖然嘴上這般抱怨，不過卻並沒有阻止。
直到馬車調轉車頭離開，於靜這才長出了一口氣，回頭看了一眼寂靜無聲的紅袖樓，掙紮許久轉身走了進去。“張大人，此地不宜久留，還請快些離開。”
張銘已經從美珠的口中得知了想知道的一切，聽了於靜的話沈默的點了點頭。“多謝於將軍為老夫爭得半日時間，將軍的恩情老夫銘記於心。”
“張大人，節哀順變，還是快些走吧。”於靜沒有往樓上去，不管張嫣為何而死，都不是他能知曉的。很多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，尤其是這種淫亂宮闈事關皇家臉面的醜事。
張銘默然點頭，此刻張嫣與那兩個小倌也終於分開，在美珠的收拾下穿好了衣裳。只是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棺材，只用了一床棉被裹住擡進了車廂。
載著張嫣屍身的馬車從紅袖樓的後門離開，張銘坐在車廂中，望著被棉被裹住的張嫣屍體，良久都回不過神來。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孽，連著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，而且兒子女兒還死在那種骯臟汙穢之地。
“相爺，小姐死得冤枉，她是被那個賤人害死的。”美珠跪在張嫣屍體的身旁，哭得雙眼紅腫。
張銘面無表情，靜靜的看著美珠問道：“你說嫣兒服用五石散，那五石散是哪裏來的？”
五石散？美珠想了想，肯定道：“是殿下拿來的，殿下說吃了能享受到世上最美妙的事。小姐原本不肯吃，又怕殿下不高興，這才沾染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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